灵筠

没啥地方写东西而写东西的瘾又犯了

【哨楼】人间烟火

此文不要考据原著了啊。

刚刚看到一句好有感觉的话啊,他是他的人间烟火。

————

搬山一派惨啊,这辈子为了找雮尘珠呕心沥血倾其所有,徘徊于危难之间,没得选择。

至少当初的鹧鸪哨觉得自己没得选择。

陈玉楼这三个字已经离他太远太远了,好久没见过,也好久没听人说起过,好像这三个字跟诅咒别无二致,一提,就是要命的。

翩翩公子陈玉楼,率卸岭一脉取钱财济苍生。这事他当年亲眼见过,就跟发生在昨天似的。那个要面子又好丢面子的翩翩公子也是个风云人物,没向谁低过头,唯独当年拉着自己死乞白赖的不让走,里子面子都不要了,一会儿就是一套说辞,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稀罕物件。可搬山道人也不是吃素的,那是谁见了都觉得是个嫡仙似的人物,人家凭什么下凡。一看解释了半天那雮尘珠如何不可或缺而未遂之后,鹧鸪哨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劈向后颈,人应声就倒了。

红姑娘就在旁边那么看着,也不插手。要是往常别人敢动陈玉楼一根头发,这红姑娘还不得薅掉他一脑袋毛,今天这回,这姑娘就这么看着,临了跟鹧鸪哨说了句话。

“你要真是个爷们可就别后悔,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别半道回来祸害他!”

说完,这姑娘拖着他们家魁首就走了,鹧鸪哨也就这么看着,看着陈玉楼的一袭白袍被拖的脏兮兮的。

真难看,不看了。

鹧鸪哨转头就走,没在回头,说是无情,其实是不敢。后来的日子倒也不是真没想过,梦里梦见的是玉楼,醒来别人问起就成了陈兄了。就这么着,陈玉楼这三个字就没组合到一块过。

陈玉楼瞎了一双眼睛是鹧鸪哨来城里置办东西的时候偶然听见的,毕竟卸岭魁首名声大,也是曾经开仓放粮周济穷人的主儿,颇得民心。陈玉楼这三个字刚一合到一块说,鹧鸪哨还挺不适应,他脑子里就跟过电似的,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人家的脖领子。那人正哆哆嗦嗦有一句没一句的解释着听说是陈玉楼去了云南,栽了,瞎了一双眼睛。

陈玉楼那一双眼睛天生夜视,黑夜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竟能视物如白昼,当初可没少跟自己吹。那双眼睛生的也好看,会说话似的,只要盯着看一会儿,就跟中邪似的,什么都会答应他了。

所以他鹧鸪哨压根不敢看。

“听…听说,那眼睛是遭了天妒了。”

如是有神明,也确实会嫉妒了吧。

鹧鸪哨再见到陈玉楼,是在朝阳公园,他在摆摊算卦。陈玉楼本身五感异于常人,当初只凭三声枪响就能断瓶山地形的本事鹧鸪哨可是亲眼见的,如今糊弄糊弄这来算卦的男男女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若是没见过他带着卸岭一脉如何意气风发,如今怕还要感叹这算命瞎子有些捞钱的本事。

天色渐暗,算命的和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慢慢散去,鹧鸪哨寻思了一个下午也没想出自己该算点什么,又看人家这里要收摊了,这才拿腿走上前去。

“雮尘珠我算不了。”

陈玉楼把收拾好的小包袱抱在怀里,他似乎一点也不想听对方说话,但凭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把人就这么认出来又显得自己跟还记得他似的,于是他快快的把东西收拾好,扭头就走,不比当年鹧鸪哨那一转身来的犹豫。

他再也不是那个翩翩公子了。鹧鸪哨有点后悔,他一时之间想起来不少东西,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狼狈不堪的他头发上粘上的那片草叶子,想起来他寻求合作又死撑面子时躁动不安一直搓着的手,想起来他仔细观察时微微变浅的瞳色,想起来他时刻拿在手里但战斗力却又为零的匕首。一会儿想起彩虹,一会儿想起地狱。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陈玉楼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了。

忘记可以是解脱可以是绝望也可以是自欺欺人。

于是他说了句最不鹧鸪哨的话。

“去他妈的雮尘珠!”


————

一连半个月了,鹧鸪哨再没看到陈玉楼,倒不是他吃了闭门羹,是他连闭门羹都没得吃。

红姑娘虽然多年不见但脾气一点没变,不但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过,每回一看见鹧鸪哨直接就给打出去。

整整十五天,天天都是重样的。

“红姑娘,麻烦你通报一声,我算姻缘。”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鹧鸪哨此刻也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所以红姑娘觉得替陈玉楼出了那么一口气,第十六天,这位姑奶奶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通报一声去。”

好歹这算是前进了一步,于是鹧鸪哨等着,红姑娘回来的快,非常遗憾的说了四个字。

“他让你滚。”

这回算是完了,有些人心高气傲全世界都应该把他捧在手心上,陈玉楼就是这种人,他目中无人,可他也有目中无人的资本。折他面子都是灭顶之灾,更别提把他一扔这么多年,就两个字,凉了…

“哎,搬山的,这算姻缘嘛,心诚则灵。”

红姑娘也不管他懂没懂,直接就把门一关。

其实鹧鸪哨懂了,心诚则灵嘛,明天再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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